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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霖从善如流地转了一笔钱，问：“展开说说。”
“那是另外的价钱。”贺朗再次将二维码送到江霖面前，“江大少爷愿意花钱买我这个解说吗？”
楼上的沈枝对底下的谈话一无所知，她进入书房后先查了江霖的生日，顺利登录邮箱后果然看到一封以她命名的邮件。
沈枝颤着手指点开，里面的资料果然很详细，从她什么时候出生、家里有几口人、谈过几个对象、跟多少人暧昧过、生了什么病、去过医院多少次。
翻到邮件后面，她发现贺朗将她谈过的人列举了出来，尹泊廷赫然在列，甚至在黎昭和温泽之前。
邮件上的记录可谓事无巨细应有尽有，但沈枝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的过去一般，面色平常地查看。
她翻开有关黎昭的部分，却只看到贺朗的个人评价——这女人心狠手辣，把黎昭骗得团团转。
沈枝深吸一口气，干脆利落地删除邮件，打开了手里的档案袋，里面躺着的果然是她的病历复印件。
她之前的确有病，身体患有各种离奇的渴望症就算了，精神方面的问题竟然比身体上的还严重。
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，最后一个病历卡的日期是5月28日。沈枝颤着手指点开手机，将5月28日的日记打开，日记里“去看医生，加剂量”几个大字格外明显。
薛易的声音仿佛回荡在耳边，他说，她的医生，是开了大剂量的违禁药给自己吃死的。
可是，为什么贺朗查到的资料上，只字未提呢？
沈枝还没将资料看完，黎湛的消息就来了，她将档案袋一收，就朝楼下走去。
贺朗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，客厅只剩下江霖一人。
“谢谢江总。”沈枝朝江霖道谢。
江霖朝她招手，“看完了？想起什么了吗？”
沈枝坐到他身旁，小声道：“看完了，没有想起来。”
江霖捏着她的下巴，勾着唇问：“有什么想问我的吗？”
沈枝想了想，问：“和黎先生约定的时间快到了，要出发吗？”
江霖清冷矜贵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异样，目光在沈枝脸上停留几秒后，才揽着她起身，“走吧。”
沈枝心中松了一口气，她知道江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，但她不想提起。因为她看过所有资料之后，也并没有多深的感触。
那些事情对她来说过于久远和不真实，她得知之后，也同样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。
江霖亲自替她开车门，开车载着她出门，沈枝受宠若惊地坐在副驾驶座上，缓解尴尬地开口：“李特助呢？”
“留他在临市了。”江霖随口道，忽然察觉什么，问了句，“怎么，你对我这个侄儿有兴趣？”
“侄儿？”沈枝一愣。
我家老爷子在世时，李竹清他爹认了我家老爷子为干爹，论辈分，他的确是我侄儿。
沈枝尴尬一笑，不明白江霖为什么忽然跟她说这个。
江霖却像是没发现沈枝的尴尬一般，继续道：“他母亲是黎家人，他跟黎家三兄弟是表兄弟。”
沈枝点头，心底想的却是难怪李竹清会有跟黎家三兄弟的合照，原来有这一层关系在。
只不过，江霖为什么要跟她说李竹清的身世呢？
江霖见她一脸茫然，干脆挑破：“你要是对他下手，他出了什么意外，就是同时得罪了黎家和江家。”
沈枝一怔，迟疑着开口：“江总，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听不听得懂不重要，你乖乖的，别再去招惹别的人就行。”
沈枝捏紧了手，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江霖也没催促她，看到红灯踩下刹车，严肃地抿着唇，看着车窗外。
良久，沈枝才鼓起勇气询问：“江总知道我的病吗？”
“贺朗提过，他特地弄了你的病历复印件。”见沈枝沉思，江霖沉吟片刻，才继续道，“但他放进去的病历你也别全信，因为你的前一个医生，死于精神疾病。”
沈枝颤了下，茫然地看着江霖，江霖瞥见路灯转绿启动了车。
车内再无人说话，沈枝垂下头看着被自己捏得惨白的手指，一阵失神。
她明明知道了很多，怎么反而不清晰了呢。
沈枝见到黎湛时，是下午三点，在一家私立医院。江霖揽着她，看向黎湛时脸色不算好。
“江总，好久不见。”黎湛倒是格外友好地上前伸出手，还不忘温柔地朝着沈枝微笑。
江霖收敛脸上的寒意，哼声道：“人在哪？”
沈枝打量着四下的格局，总觉得这里有些眼熟，却想不起来。
“我带你们去。”黎湛说着，就转身引路。
他只身一人走在前面，脚步沉稳步调不急不慢，引得沈枝一